2008年12月6日星期六

共产党是如何收买民主社会党?

共产党是如何收买民主社会党?
絕大多數西歐國家的共產黨人及其同情者,並不是不知道
蘇聯共產主義政權下那些可憎可惡的事態。然而,他們卻想出種
種理由來為之辯解
在北歐諸國以及美國,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都沒有多大的
市場,莫斯科方面只能在自由主義者和“同路人”中找到可以供
其使用的盟友。這些自由主義者和“同路人”,絕大部分都是知
識份子,他們不必參加共產黨,卻在為共產黨的目標盡心盡力。
他們對共產黨非常有用,因為他們不是黨員,卻起到黨員所不能
起的作用。黨員說話,那會被當做是奉黨的命令行事,而他們說
話,那只是申述其個人的信念。這種同路人的心態,可以拿美國
記 者 林 肯 · 斯 蒂 芬 斯 (Lincoln Steffens) 為 例 來 說 明 。 在
1919 年,斯蒂芬斯為蘇俄題了一首有名而且常常被引用的讚美
詩:“我在蘇俄看到了人類的未來,那是多麼美好!” 後來查
明, 這首詩是他在乘火車從瑞典到莫斯科的旅途中寫的,人還
沒有踏進蘇俄的國土呢。接著,當斯蒂芬斯在捷克那風景綺麗的
休養勝地卡爾斯巴德(Karlsbad) 度假時,他又在致友人的信中
說:“我矢忠於俄羅斯,在那裏,展現了人類的未來。我堅信,
俄羅斯一定會勝利,它將拯救全世界。然而,我卻不想生活在俄
羅斯。”
典型的同路人,還得推魏伯夫婦 (Sidney and Beatrice
Webb)。這夫妻二人都是英國備受尊敬的社會主義者,其政治活
動和學術活動始自費邊社。起初,魏伯夫婦是敵視布爾什維克政
權的;但在 1932 年,他們卻突然改變了主張。那一年,魏伯夫
婦到蘇聯旅遊了三個星期,在那裏受到帝王般的特殊接待。他們
對所看到的一切都著了迷,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,他們“愛上了
俄羅斯”。1935 年,魏伯夫婦就根據蘇聯提供給他們的印刷品,
編寫並且出版了一部兩卷本的著作:——《蘇聯共產主義,一種
新文明?》(後來在 1941 年的版本中,那個問號被刪掉了。)他
們把蘇聯提供給他們如數抄寫,隨後又把每一頁都送到蘇聯駐英
大使館去彙報,“看有沒有抄錯的地方,滿不滿意”,絲毫不介
意這些檔的虛假,拿過來就塗改。他們根據這樣的文獻
資料來寫書,當然就是胡編亂造,把蘇聯的生活說得天花亂墜。
我們只要舉一個例子就夠了:魏伯夫婦根據蘇聯方面的檔,替
史達林開脫罪責,說他不是個獨裁者;他們認為,史達林是按照
集體領導的原則來治理蘇聯的。而且,就他們看來,史達林的權
力還不及美國總統或英國首相的權力來得大。至於蘇聯特務統治
的恐怖,大饑荒,書報檢查制度等等,他們都或者是避而不談,
或者是輕描淡寫,或者是將之比做資本主義國家也常有之事。縱
然如此,那位費邊社的蕭伯納,卻把魏伯夫婦這部輕率的、
充滿虛妄不實之詞、幾乎長達一千二百頁的應時之作,譽為“第
一部真正經過科學分析的關於蘇聯的著作。”
1942 年,魏伯太太又出版了一部比較簡明的論述蘇聯的書,
《蘇聯真相》。其中在論述蘇聯於 1936 年頒佈“憲法”的章節
裏,她把蘇聯描繪為世界上物質最充份、政治最平等的民主國家。
當然,並非所有的西方知識份子都受到迷惑。有趣的是:
那些能夠透過共產主義蘇聯的外表,把它的實際情況看得最清楚
的,倒不是那些自然科學家或社會科學家,而是那些人本主義
者:小說家、詩人、哲學家。他們不是從抽象的概念出發,不是
用概念來解釋事物,而是按照事物的實際情況來認識事物。
貝特朗·u32599X素 (Bertrand Russell) 是英國聲譽卓著的哲
學家,他曾於 1920 年以英國工黨代表團成員的身份訪問蘇俄。
羅素原是用同情的態度來看待蘇聯經驗的:他認為,資本主義是
註定要滅亡,而“共產主義是全世界都需要的……布爾什維克主
義理應受到所有一切進步人士的讚美和感激”。 這些話,都是他
在訪問蘇俄歸來後在其所寫的《布爾什維克主義的理論和實踐》
一書中說的。然而, 這些熱情洋溢的話,都只是“理論”。 他
用他那敏銳的眼光所觀察到“實踐”,卻使他疑竇叢生。他帶著
悲觀失望的情緒,說到布爾什維克黨人那種宗教式的狂熱,那種
急功近利的冒進,那種僵死的教條主義。他甚至懷疑:像俄羅斯
這樣貧窮的國家,而其人民中絕大多數是反對共產主義的,究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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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不能建設共產主義?
法國小說家安德烈·u32426X德 (Andre Gide), 同樣宣稱他對蘇
聯有“愛慕之情”,起初也是一位典型的同路人。對他說來。蘇
聯還“不止是一片樂土”,簡直是人間天堂。在那裏,千百年來
人們所憧憬的烏托邦,“正在變成活生生的事實”呢。1936 年的
夏季,紀德訪問蘇聯,當時蘇聯那幕假模假樣“公審”季諾維也
夫和加米涅夫的醜劇正在上演。紀德在回到法國以後,出版了一
本小冊子,題為《訪蘇聯歸來》。這本小冊子是他在訪問蘇聯期
間的雜記,其中有熱情的歌頌,也有辛辣的批評,並沒有作出什
麼明決的判斷。紀德還說,“正因為他是讚美蘇聯的”, 所以他
義不容辭地要對蘇聯的某些事提出批評。他寫道:當他在蘇聯訪
問時,“常常喜極而泣,流著激情的淚,熱愛的淚。”然而……後
面就不說了。
紀德承認:在夏季的莫斯科,人人都穿著白衣服,看上去
都差不多,令人沮喪。他在莫斯科,是由蘇聯方面特殊接待,安
置在那豪華的大都會旅館中一套有六個房間的大套房裏。有幾
次,他溜出那座大旅館到外面走走,只見有些商店還沒有開門,
人們就已經在店門前排起長龍,眼巴巴地想買到一點“廉價”商
品,他為之感歎不已。看到人民大眾那種“無可奈何的麻木狀
態”,看到那種單調的生活模式,看到人們對外國的情況茫然無
知,看到那種“小市民”的氣習到處呈現,看到那些作家和藝術
家都日益消沉,他都極為觸目驚心。紀德把蘇聯當局對他這樣的
外賓所提供的豪華接待,和蘇聯那普遍的貧窮作一對比,他按耐
不住,不得不仗義執言了。
儘管紀德再三聲明,說他是愛戴蘇聯的。他立即成為惡毒
攻擊的對象。起初還算客氣,只指責他“湵 保沂恰按掖?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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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忙地就下結論”。及至莫斯科方面發出特別訊號,這種攻擊便
立即升級,罵他是“賣主求榮的猶大”,“法西斯的間諜”。紀德
反駁這些攻擊,又寫了一本書,題為《蘇聯問題的反思》。在這
本書裏,他就直言不諱地斥責共產黨人在俄羅斯的所作所為,說
蘇聯這個國家“完全令人大失所望”。
那些西歐國家的社會主義者,儘管受到共產黨人毫不留情
的攻擊和侮蔑,被罵為“社會法西斯份子”,他們卻忍氣吞聲,
不大反駁,為的是怕貽人笑柄,使反革命份子得以幸災樂禍。
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的那二十年間,第
二國際只是苟延殘喘,組織渙散。然而,第二國際卻不顧俄國那
些革命流亡者的訴求, 沒有採取堅定立場來反對蘇聯迫害其同
夥的社會主義者。社會主義者被認為是可憐的失敗者。 但在
1923 年召開的第二國際代表大會卻通過決議,反對任何外來勢
力干涉蘇聯的內政。

“說要糾正俄國革命現階段中的某些錯誤,其目的就在
撲滅俄國革命。那決不能建立起真正的民主政體,而只能
建立一個由那些兇殘嗜血的反革命份子所組成的政府,作
為西方帝國主義的工具來剝削俄國人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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